引人才 兴产业 抓治理——玉屏新店镇“红色动能”赋能强村富民

“房产证今天办好了(le)，我心中的石头落了地。”日前，四川省蓬安县检察院检察官接到一起继承纠纷案的当事人(dāngshìrén)何女士打来的电话。从诉讼到申请检察监督，祖孙三代之间的关系曾经(céngjīng)因为遗产(yíchǎn)分配越闹越僵，而这场纠纷还要从一份录音遗嘱说起。

2022年11月，何(hé)女士的(de)父亲(fùqīn)老何因病去世，留下房屋三套、银行存款等遗产若干。住院治疗期间，老何在意识尚清醒时口头交代了财产分配(fēnpèi)意愿，并由何(yóuhé)女士录音：三套房屋分别由再婚妻子许女士、母亲(mǔqīn)程(chéng)女士、女儿何女士各继承一套，程女士、何女士另各继承10万元现金。老何去世后，何女士主张按照父亲生前口头遗嘱录音内容分割遗产，但何女士的继母许女士、祖母(zǔmǔ)程女士均认为老何没有书写正式遗嘱，且录音时除老何外，只有何女士和许女士两个人在场，没有其他(qítā)见证人，对录音遗嘱不予认可，遂诉至法院，要求按法律规定分配遗产。

姚雯/漫画

法院经审理认为(rènwéi)，根据民法典第1137条、第1140条规定，以录音录像形式立的(de)遗嘱，应当有(yǒu)两个以上见证人(jiànzhèngrén)在场见证，且继承人(jìchéngrén)不能作为遗嘱见证人。因老何在交代遗嘱时，在场录音的何女士和许女士均为继承人，故该录音不满足录音遗嘱的构成要件，无法律效力，老何的遗产应按照法定继承由第一顺序继承人继承。2023年(nián)5月，法院作出(zuòchū)判决，老何的三套房产中，一套婚前个人所有已办理(bànlǐ)产权的房屋(fángwū)由三名继承人各分得三分之一份额；未办理产权登记的商品房及农村自建房各一套，待办理房屋产权登记后，如当事人仍(réng)有争议，可另行提起诉讼。银行存款、公积金账户余额等财产，按夫妻共同财产区分后，予以平等分割。

“父亲临终前明明有(yǒu)录音(lùyīn)交代遗嘱，为什么不能按(àn)他的意愿分配？”一审判决生效后，何女士不服，认为法院的判决忽略了老何的录音这一(zhèyī)重要证据，不尊重被继承人生前意愿，且对老何的遗产范围认定不当(bùdàng)，未依法对未办理产权(chǎnquán)的商品房及农村自建房进行分割继承，损害了自己的合法继承权。2023年10月，何女士向法院申请再审，但被驳回。

2023年11月，何女士(nǚshì)向蓬安县检察院申请检察监督。依法受理案件后，承办(chéngbàn)检察官随即围绕老何的(de)婚前公积金是否属于个人遗产、未确权房产能否纳入遗产分割以及录音(lùyīn)证据的法律效力三个争议点进行审查。

经全面审查、厘清案件脉络，检察(jiǎnchá)机关(jiǎnchájīguān)认为老何立遗嘱时并无危急情形(qíngxíng)，录音因缺乏(quēfá)见证人、未记载时间等要素确属无效，应适用法定继承；民法典第1122条规定遗产(yíchǎn)是自然人死亡时遗留的(de)个人合法财产，未办理产权登记(dēngjì)的商品房，无法确定为遗产，故原审(yuánshěn)对案涉两套无产权登记的房屋未作处理并无不当。同时，检察机关发现原审判决中将老何的银行存款(yínhángcúnkuǎn)和公积金余额分出夫妻共同财产部分后平分给三名继承人，但未将老何的婚前公积金列入遗产范围，且对现金计算错误。2024年(nián)3月，蓬安县检察院向法院发出再审检察建议，法院采纳了检察机关的监督意见，通过裁定方式对案涉公积金余额认定及现金遗产的分配进行了纠正。

然而，何女士、程女士、许女士三人对房产(fángchǎn)的处理仍(réng)存在较大(jiàodà)争议，均要求对案涉(shè)三处争议房产进行分割。为了实质性化解矛盾纠纷，承办检察官对案涉遗产逐一进行梳理计算，在尊重老何临终意愿，并结合(jiéhé)各继承人预期的基础上提出方案(fāngàn)；联合法院多次采取“背对背沟通+面对面协商”的模式召开调解会，向当事人释法说理，帮助他们纾解矛盾打开心结。

最终(zuìzhōng)，何女士(nǚshì)、程(chéng)女士、许女士三人达成和解协议，约定老何已办理产权的(de)房屋由何女士继承，何女士为此向程女士、许女士支付相应款项；未办理产权登记的农村自建房由三人共同对外出售，售出价款按一定(yídìng)比例分配；未办理产权登记的商品房由许女士继承，许女士为此向何女士、程女士支付相应款项，银行存款及公积金余额的分配以法院再审裁定为准。今年3月，各方当事人按照协议内容协助办理房屋产权登记、给付现金，这起一波三折的继承纠纷画上了(le)句号(jùhào)。

以形式(xíngshì)要件保护遗嘱的真实性

相较于书面遗嘱和(hé)危急情况下的口头遗嘱，录音录像遗嘱更具稳定性，可以避免记忆偏差，也能够便利(biànlì)被继承人(jìchéngrén)表达意愿。为了确保遗嘱内容是被继承人的真实意思表示，民法典(mínfǎdiǎn)第1137条对录音录像遗嘱作出明确规定，“以录音录像形式立的遗嘱，应当有两个以上见证人在场见证。遗嘱人和见证人应当在录音录像中记录其(qí)姓名或者(huòzhě)肖像，以及年、月、日”。同时，民法典第1140条还明确，继承人不能作为(zuòwéi)遗嘱见证人。

本案中，老何虽留有录音遗嘱(yízhǔ)(yízhǔ)，但录音不符合法定构成要件，因此(yīncǐ)没有法律效力。根据民法典第1154条的规定，在遗嘱无效的情况下，老何的遗产应按法定继承办理。

民法典对订立遗嘱(yízhǔ)的(de)形式要件予以严格规定并非束缚被继承人(jìchéngrén)表达意愿的自由，而是要通过规范保障遗嘱继承的秩序和遗嘱的真实性。一份经得起合法性检验的遗嘱，才能在财产的继承中真正体现被继承人的情感寄托，让遗产继承成为维系亲情(qīnqíng)的纽带而非撕裂关系的利刃。

（四川省蓬安县人民检察院检察官　何嘉琳(héjiālín)）